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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述疯狂互换的经历 阿姨我还要上你

光明驱散了寒夜,为祈求平安的人们带去温暖与希望。再度睁眼的时候,耳畔流水淙淙。一只体温高得离谱的手一遍遍摩挲着轩漓额头,还有正颤抖的唇,吻过每一处暴露在外的肌肤,留下道道湿润的水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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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述疯狂互换的经历 阿姨我还要上你

光明驱散了寒夜,为祈求平安的人们带去温暖与希望。

再度睁眼的时候,耳畔流水淙淙。一只体温高得离谱的手一遍遍摩挲着轩漓额头,还有正颤抖的唇,吻过每一处暴露在外的肌肤,留下道道湿润的水痕。

被吻的一方全凭意识地抬起手,环住景杭躬起的脖颈,本能地将唇送至对方唇边。

令人眷恋而安心的味道。

然而景杭却像是触电般,浑身骤然一缩,迫使绞缠在一起的双唇迅速分开。

轩漓心中一个咯噔,旋即坐了起来。环顾四周,身下竟是个类似于鱼的庞然大物,托着她和景杭飞速□□在忘川河中央,满河孤魂野鬼见鱼如见阎王殿,纷纷躲闪避让。

上一秒还深吻着的人,此刻已将头歪至一边,刻意避开她的目光。

轩漓上半身微晃,顺势拽住景杭的手,不依不挠地偏要他转过脸。稍纵即逝的一瞬,她看清了那双仍然泛着余红的眸子,眼底按着几许杀气,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。

“……你的青龙之力又失控了?!”稍怔的轩漓涩声问道。

景杭依旧摆过头,淡淡道:“没有。”

“你每次力量失控我都能感觉到的!怎么可能没有?!”

轩漓晃晃悠悠往前爬了半步,上手欲掰回景杭的面颊。谁知后者不耐烦地推开手,语气无比生冷:“说了没有就是没有,你还想怎样?”

“……”

冷不丁被凶了一脸的轩漓收了手,闷闷不语地在大鱼背上坐了三秒,旋即站起身,跳到了鱼头上。驻足片刻,做出试图跳河的姿势。

当然河没跳成,腰上便多了一双熊掌,牢牢铐住她往后一拽,摔进铲屎官怀里,听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:“宝贝儿我错了!别跳!千万别跳!!”

“我还想怎样?啊?!我就是想跳你拿我怎么样?!”落水猫蹬着腿,反被张牙舞爪地倒拖回鱼背上,“把手从我胸上拿开!臭流氓!!”

臭流氓被狠狠挠了几爪,依旧死皮赖脸不松手:“好好好我拿开……我的小心肝儿!小心心!求求你别跳了好不好嘛——刚刚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!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样了……一定是这水有毒!哼!看在人家好不容易把你捞上来的份上,原谅我吧!嘤~”

轩漓:“……”

她确定以及肯定,自己刚从某个铁打的直男嘴里听到诸如“哼”、“嘤”之类的撒娇语气词。玉体一颤,颇为嫌弃地逃离了景杭的臂弯,娇喝道:“离我远点!呆那别动!”

“嗳、嗳好~”

景杭果真乖乖坐着不动了,歪过脑袋,双眼眨巴,时不时搭配上诸如维汪汪拳之类的卖萌神器,摇头晃脑的傻帽样看起来就像一只柴:一只有事没事就喜欢往猫身上蹭的柴。

轩漓用一记白眼回敬了那副辣眼睛的画面。

眼下、刚才,虽然短短半分钟不到,景杭的言行举止甚至是外表,可谓判若两人。

贝齿轻咬下唇半晌,轩漓叹了口气,转而改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:“这是什么?”

景杭摇了摇头,下手在大鱼背上敲了敲:“不知道是什么妖,我刚跳河找你没多久,这玩意就浮着你出来了。不过照现在来看,河里的鬼魂好像都有点儿怕它。”

能让恶鬼都惮惧三分的妖吗……

轩漓把眼一合,顺着鱼背的弧度缓缓伏了下去,用困倦的面颊和伤痕道道的手,轻轻抚摸着大鱼黝黑粗糙的背。微动的嘴唇仿佛在喃喃着两个字:谢谢……

她实在是累坏了。

合眼的片刻,轩澄意味不明的嘱咐一次次涌上脑海,反复打转——

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?明明是轩澄穷尽一生心血的嘱托,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?!干干净净的,仿佛被撕去封皮的双面胶,一片空白……

理想乡、山河社稷图和妖王,这三者间有何必然的因果促使眼下的一切环环相扣呢?

不知道,无人知道。

真正知道的那个人已经化作一道无法言语的魂,从这个事实永远地消失了。

“它要带我们去阎王殿吗?”轩漓趴在鱼背上有气无力道。

“应该不是。”景杭背着轩漓悄悄咪咪挪了挪屁股,总想离后者近些,“过了奈何桥,继续往下走才是阎王殿。”

“赵晗秋他们呢?”

轩漓猝不及防一发回头,吓得景杭悬空一半的屁股像是被冻住了般,悻悻地坐了回去:“逃了,在被我打中前拉下逃生装置从安全门传送走了。”

明明是惊心动魄、足以将整片彼岸花海夷为平地的大动作,在景杭口中,却成了无足轻重的小打小闹。就连对方千钧一发之际,为了保命才启动的逃生锁,不过一个“逃”字了得。

轩漓懒洋洋地轻哼一声,把嘴边关于忘川河下的记忆断章,无一例外地咽了回去。

温柔的黑色大鱼劈开重重河浪,载着两人徐徐漂向忘川河的终点。

这一漂不知漂了多久,久到景杭好了伤疤忘了痛,诸如“不准动”之类的命令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,恬不知耻地凑上来,抱着她的小心肝唱起了《王妃》。

终于,在肉眼可见的尽头,一尊暗金色奖杯像是被无形的线栓住似的,浮在忘川河水正上方。景杭大老远便看见那奖杯,激动地一阵狂揉起主子的肚子:“阿漓快看!是奖杯!我们快到终点了!”

轩漓还在迷迷糊糊地揉眼,景杭已经攥住她的手,双双在奖杯上签字画押般,按下郑重且谨慎的一掌。刹那间,血黄色的忘川河倏然变清,河中挥之不去的孤魂恶鬼,皆随着触碰奖杯的瞬间,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大鱼载着两位降妖师跃出水面,又以流星飒沓之势坠入水中。

鱼背上的人当场被掀了个底朝天。

早有准备的景杭揣着轩漓,边划边蹬冒出水面。上了岸,往地上一翻,轩漓精疲力竭地抹开额前湿哒哒滴水的刘海,自嘲大于愤怒:“我今天怎么就和落水过不去呢?”

话音刚落,翻船的大鱼又从水里冒了个头,打气孔里喷出数米高的水柱,把轩漓刚拨开的刘海原封不动地冲了回来。

乌云盖顶,印堂发黑。

景杭想笑不敢笑,硬是把呼之欲出的“噗嗤——”挡在大白门牙后,俊脸涨得比彼岸花还红。可他又怕宝贝儿蛋气得想不开,要跳河和大鱼拼命,忙抱住她言劝慰:“别生气啦乖乖,等会景哥帮你揍它好不好嘛?等等,噗……”

轩漓:“……?!”

景杭:“……”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湿的海味。

不,这不是河。

回头再看,方才一路漂来的忘川河已经变成了海——真真实实、不受虚幻的人造空间影响的海。其浪如千堆雪,惊涛拍岸,崩落巨石累累。堆积成块的贝壳残骸遍周遭,俨然冲刷出一湾天险屏障,海面潮升,地动山摇。

这便是传说中姚广孝伏龙的所在地,锁龙井下方不为人知的世界。

只有在真正的大海面前,方知人类是多么的渺小。

恶作剧的大鱼喷完水柱,往海里一钻,消失了。轩漓后退到腐蚀至斑驳的石壁边,迎着扑面的海浪余花,竖起食指,轻轻地“嘘——”了一声。

然而那声微不足道的嘘完全淹没在了海啸声中,仅剩下一圈微微颤抖的白色薄唇。

一股浓郁到齁人的妖气正从大大小小的石洞中肆意飘了出来。

被劫持的10号宰舟上的人,以及穷奇巫支祁等上古奇妖,十有八九就在这附近。

不等景杭点头,石洞中便传来遒劲不失年轻的嗓音:“过来吧,我看到你们了。”

顷刻间,却云剑同沧浪笔纷握在手,青龙两色光芒照勉强照亮漆黑的海洞。石洞另一头,那声音安静了会,又道:“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们的,过来吧。”

事到如今,走与不走,已经不是他们所能主导或是说得算了。

轩漓攥紧手中的笔,欲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迈步。景杭却抢先半拍按住她的手,同时用高大的身体挡住他,再回眸一对眼,这才缓缓地挪了挪尊腿。

穿过滴水石洞,几近报废的10号宰舟赫然横在一方死角里。借着车头远光灯照出的光,可见车外四周足足围了一圈妖,水生的陆行的什么都有,长相全是清一色丑到了家。

唯一能入眼的,只有站在正前方笑脸相迎的上古四凶,穷奇。

然而那股笑像是拧着一把薄刃,刮得人胃中翻江倒海,不寒而栗。

当然,少年模样的穷奇似乎并不介意让人更恶心些。其弯起的嘴角似银钩,不紧不慢地拊掌,道:“不错不错,能一路走到这,真不愧是盛名在外的双雄——”

景杭冷眼盯着这位胆敢喊自家心肝“小雀仔”的家伙,淡淡道:“人呢?”

“都毫发无损地在车上呆着呢。”

“丁吉昌呢?”轩漓冷声直呼丁组长大名,“难道他也是毫发无损吗?”

阴晴不定的穷奇突然笑出了声。

他和海浪似的有一波没一波地笑着,清澈的音色宛如冲刷过的贝壳。笑完了,方回身冲着宰舟边上悠悠道:“丁组长,有人找您呢。”

……丁组长?

轩漓景杭闻声皆愣,盯着车外围的妖海微微攒动,后走出个熟悉的身影。一步、两步、三步,站在穷奇身边,抬起岁月风霜雕琢过的面庞。

她足足愣了三秒,方盯着眼前人,沉声道:“你不是被……”

“被刺穿了胸口,还被巫支祁殴了一拳,命不久矣了是吗?”丁吉昌扬起弧度诡异的嘴角,指着胸前一片殷红道,“你确定你在车上看到的是血?”

墨色瞳仁骤缩,继而变为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
景杭拧着两股眉,冷声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丁吉昌枯槁的手指抚过血渍,“你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吧景少爷?旁边那位难道没告诉你,除了黑白,她是看不见其它颜色的么?”

寥寥数语如惊雷,劈得景杭大脑一片空白,恍惚间串联起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。

吃海鲜面的时候,之所以把青椒挑得一干二净,只因误把青椒当了辣椒;在鸟巢主席台后方,也是因为认不清颜色标识这才走错了门……

带着前所未有的茫然,景杭侧过首,望着身边面如寒霜、毫无波澜的人儿。所有被血染红白色衣裤,是不是在她看来,就如泼墨般别无二致。

他说不清此刻内心是何等的难受,像是被人从胸膛里揪出来,扔在地上,千万次地践踏。

被拆穿的轩漓反而一脸平静淡淡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我查过你在鹭岛的体检报告记录,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,喜暗、昼盲、畏光。你的世界只有黑白明暗之分,所以我姑且用掺杂了血味的红色颜料试了试,没想到,还真能把你糊弄过去了。”

“明明是事务组,干的却是情报组的活。”

“自古事物情报不分家。可别说,一个连颜色都辨不清的瞎子,和一个使不出力量的废物——要把其他人筛在外头,只让你们俩过来,还真不是件容易事。”

在拼命压制了愤怒的指关节声中,景杭道:“刚刚的关卡都是你改的?”

“不然呢,难不成你们怀疑是陈镇吗?”

“你确定你的目的是只放我们过来?”轩漓把话接得滴水不漏,“单是伊邪那美那关就能直接把我俩送回去。”

丁吉昌叹了口自诩高明的气,嗤笑着悠悠道:“那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料到朱雀使会跟着你们进来,知道为什么吗?三年前,就在变革改制的前半年,捉鬼那波人把整个国安部闹得鸡飞狗跳。其中不说一半,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功劳都是你那已经入了土的哥哥出的。当然,先不说轩澄的死和这波出力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,至少四使欠他的情,总是要还的。”

三人彼此六目相视,一时安静得只有头顶上轰隆隆的地铁呼啸声。

轩漓一双漠然的眼再次流露出了厌世之色,她厌厌地扫过穷奇,最后注视着丁吉昌:“为什么背弃人类,选择和妖站在一边?”

丁吉昌:“这个问题不是在八卦阵里就已经回答过你了吗?”

轩漓蹙着细眉不语。

“我降妖了几十年的妖,直到老了才顿悟:人类因妖而生,却忘恩负义,回过头来把妖赶尽杀绝,无休止的厮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?你看看人类的下场——生老病死,六道轮回。而妖呢?只有妖才是永生的,百年如此,千年也是如此。”

“难道你也想像妖一样永生?”景杭冷笑道。

丁吉昌神色微宽,如饶舌般道:“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像妖一样永生吗?”

“你所坚信的永生只是一时的。”轩漓用那双仅能分辨黑白的眼眸,紧紧锁住了丁吉昌,“妖力只能助你延缓身体的衰老,无法改变你难逃一死的命定结局。”

一语终了,大概是被戳中某处痛处的丁吉昌忽然敛了脸上的笑意,嘴角微努,沉沉地呼了口气,转为讥诮:“听不进去就罢了,我也无需和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多费口舌。”

说罢他背过身,同穷奇擦肩而过,冷厉的口吻中不由得透出一股命令的意味:“带他们到后面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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